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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6/8)

陛下是看在和亲到东胡的□□公主份上,才会有所轻判的。对此,他是不相信的,因为这个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

一个嫁到外族做大阏氏的公主,与娘家祖国的关系,必定是相互相成的。怎么会为了一个通敌卖国的母族,和娘家祖国这个最大依靠有龃龉呢?

陈幼安有一种预感,这桩案子的背后一个噬人的漩涡、深沼。像他这样丝毫没有背景的举人,别人一个指头就能轻易地按死。这个案子所带来的价值,足够他用命去冒险吗?

他想,这个案子最后要他怎么出力,那就要看晋王这个人值不值得了。

此时,一阵嘈杂由远及近。陈幼安侧耳凝神,应该是刑部前去上朝的官员都回来了。他看看摆放在墙角的沙漏,现在才辰初二刻,按照平时来讲,大朝会不是才刚刚开始吗。他秀眉微挑,难道今天没有政事可议?

房门像是被轻轻叩响,然后才被推开,来人正是晋王。这是第一天晋王突然推门而入时,吓到正在思考的陈幼安后所养成的习惯――进门前,先敲一敲门。

陈幼安抛开心底的诸多想法,从案几后起身,向晋王拱手行礼,“学生陈幼安,见过晋王。”

“陈兄不必多礼,你我平辈相交,何须这些繁文缛节。”

陈幼安再次拱手,认真地回答,“礼,不可废。”

晋王从他翻看宗卷的手法,就知道这陈举人是个有大才的人。没准能不能找到证据,为外祖家翻案,就是要靠他出力。因此,他是真心想要和对方结交,可惜对方每次都是这样客气周到,距离感十足。

陈幼安落座后,随口一问,“王爷,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

晋王原本以为今天也像之前那样,上面的套路走完以后,然后就各自落座,继续研究手里的宗卷。然后,等到他看不懂宗卷哪一部分的时候,就向对方讨教。以上这些,就是他们的基本日常交流了。

因此听见他提起别的话题,晋王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今日父皇将朝会延后了丑时初,”皱了皱眉头,语气里多想了丝叹息,“本王的幼弟重病了呢……”

陈幼安听见后,感觉心头似乎蒙上一层不明情绪。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

二人再也无话,各自专注着自己手中的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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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河间王府。

河间王一身青苔绿的锦袍,前段时间干瘪了的肚子,现在又好像吹气球似的鼓了起来。他背着手不停地在前厅原地转悠,看起来就像一只肥青蛙。他的五官都遗传自父母,因此看上去不错。如果不然,配上他肥硕的身板,倒像是一只癞□□了。

他时不时站立在门前眺望,好想这样,目光就能穿透重重大门,能够提前一步看见来人的身影。

来人也知道主子等得焦急,飞快地窜到河间王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见过王爷。”

河间王回转身形,三步并作两走地就来到这人的跟前。他的眼神中透着热切,还有无尽的向往,“来说,打听得怎么样啦?陛下今天的心情如何?”

他自从中秋家宴借醉行事失败后,隔天就被庆和帝以御前失仪为由,停了半个月的进宫牌子。饶是如此,他仍对娶贵女当王妃的想法,念念不忘。

何况不过是不能进宫,又不是断手断脚,一点都没有威慑力。压根就不能使河间王放弃这个目标,反而精心制定了一个计划,简直是越战越勇。

今天是他解禁的第一天,他使人打听一下皇帝大朝会后的心情。他要选一个好日子,进宫去跪求一个王妃,得皇帝堂兄一句准话。

你说,河间王可以直接看上谁了,就去提亲就好啦。

这厮心里十分明白,他那个比茅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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