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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 春和景明 心意悠然(4)(1/2)

眼见得一众彩衣艳艳就要到了近前,蔚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转了个身,面朝水塘站着,仰头望天,假扮陶俑,对身后一众喧哗只当不闻不见。

彩衣身影渐次近了,说笑声也愈发响亮,隐约就听得有人高声议论,“所以说这越女低贱,那所谓的将门女子可是连个乞丐都配不上呢……还比不了这宫里的一个下等婢女……”

“这你就不知了!所谓‘上不正,下参差’,越女德行亏损那是自上有之!你没见那被降为庶民的,无名无分的倒先殷勤着做起了铺床暖榻的差事,这不是自甘卑贱又是甚么……”

“我倒是听说,这个越女原是许配了人家的,按照民间说法——婚礼也是行了的,洞房也是入了的,而今却跑来帝都勾引良家君子,可也真是厚颜无耻啊……”

“就是就是!要不怎么说这越风靡靡,越地多野合之事……”

一众宫娥,拥着二三位东宫妃嫔,你一唱我一和地,愈议愈是难堪,愈说愈是卑劣,及至类似“东越国风糜烂”、“越民卑贱无德”这样的辞令也都毫无忌惮地张口即出。且声音极度喧哗,分明就是有意说给蔚璃听的。

蔚璃起初还自我劝慰——莫与俗人一般见识!可是听到后来也是愈听愈奇,委实忍无可忍!陶俑是扮不成了,转回身来,大步向前,拦在廊道中央,负手临风,等着齐承徽一行终于涌到了跟前,她长眉微挑,凤目含威,嘴角吟笑,幽幽扫看着众人。

齐葭领人停了脚步,对着拦住去路的蔚璃微微一笑,这笑意里透着凉薄与怨毒。此生劲敌果然是这东越女子!曾经以为她入冷宫为囚再不可能翻身!可如今她却从宫里到宫外地霸占着太子,凭是谁人也争她不过!此样祸害,当真可恼可杀!

齐葭笑意渐渐阴冷,倒也无须她自己开口,就有奴婢奋勇向前替她发威。那个唤作红儿的首当其冲,指着蔚璃斥问,“这是谁家的宫婢!见了承徽娘娘也不知参礼下拜!可真是该打!”

一言未了,旁边立时有人应和,“红儿姑娘可也不必这么大呼小叫!你就是喊破喉咙她越女的膝盖也未必屈得下去!方才不是说了嘛——东越女子最是无德无礼……”

“是啊是啊!你与越女讲礼,岂非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

“我记得圣贤书上说——礼不下庶人!她一个庶民,又何苦与她计较,平白失了我等尊贵……”

接连着又跳出三四位帮腔助势的,各种冷嘲热讽,极尽欺凌之能事。

蔚璃冷眼觑着,但见这一片“花枝招展”、“莺歌燕舞”,人人媚态奴相,个个妖姿俗流,实实地又是可恨又是可怜!忽然想到夜玄去时曾与她质问——你是想终此一生幽居深宫,过那种举头望天低头争宠的日子吗?!

是啊!难道要与她们相争吗?那才真真是自降身价呢!世间事从来是清者自清,又何必做那些无谓之争!她这样想着又无甚可言了,依旧浅笑盈盈,似云淡风轻,向着齐葭微微一礼,和言说道,“齐小姐,既然你我有缘总能相逢于狭路,蔚璃今日倒有一句忠言奉上……”

“谁跟你这‘小姐’‘忠言’呢!”红儿不等蔚璃说完,一旁又叫,“你这庶民,还果然没甚么见识!你面前的可是东宫承徽娘娘!先跪了行礼!再起来回话!否则先打了你这个不知上下的!”

蔚璃委实头痛,一时间连劝导的话都懒怠讲了,正所谓恶奴误主,兴许正是此样恶奴怂恿出这可怜的齐家小姐,但凡有个淳厚之人能在旁宽慰指导,这位相府名媛可也不至于是今日这般怨妇模样。

“姑娘不是有话说吗?”齐葭见蔚璃怔着许久未言,倒是主动问话了。她也稀奇,这位以治军辅政闻名的东越女子又会如何治理内廷,是施淫威还是用诡计?还是想仗着太子宠信狐假虎威!齐葭略带挑衅的睨着蔚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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