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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雨淋淋 谁人妒情(3)(1/2)

夜玄怔立堂下,眼见他二人转去屏后,隐隐听得私语声,却不知是议些什么,但见屏上光影,也可断知他二人亲昵远胜寻常友人之仪。一时立在堂前,不知该留该去。或许今日之行本不该来,此为皇朝太子下榻之所,轻易岂可扰得。可心中总隐隐响着盛奕之言,“她是东宫属意之人,天下人谁人又敢觊觎?”。或是他想看看皇朝东宫是如何属意于她,她又是否也属意皇朝天家。而眼前所见,委实令他十分着恼,莫名忿恨。她与太子,莫不是困睡同榻,不别君臣?

玉恒重归席位,见夜玄神色忿忿,怔怔望着锦屏发呆,不觉心下冷笑,嘲他狂妄不知深浅,音容亦冷了几分,“璃儿尚须更衣理妆,玄公子且入座再候片时。”

夜玄又如何坐得下,立身堂前,去又不甘,留又不忿,只横眉冷目,四体难安。凌霄君此回也不多言,只闲饮茶汤,漠然看他或恼或恨,或焦或躁,心底默默讥笑。

少顷,蔚璃理妆之后重出锦屏,这一回如换了个人一般,素颜净发,整衣垂袖,一双明眸望向夜玄,端然一礼,朗声道,“玄公子,向来安好。”言罢也不等他答礼,径自往玉恒身侧仍寻那副案坐了。

夜玄见她仍是昨夜衣裳,便知昨夜相会她何故心不在焉,敷衍淡漠,原是惦念着要来赴这澜庭之约!又见她发上钗饰倒有所变换,可知此处是她常来之所,竟备她一应所用!又见她折身径自往玉恒身边坐下,那一颦一笑全结在那人身上,不觉又恼又恨,愈是忿忿不悦。

窗外雨势渐歇,堂上却是暗流涌动。蔚璃一下看看玉恒伺机进言求和,一下又偷瞧一眼夜玄忧心他胡言妄语。而夜玄只是怔怔望着蔚璃,为着当下他二人并坐一处的幽愤,早忘了言辞。一旁玉恒却是闲情饮清茶,冷眼观二人,见都默声不语,轻笑问,“玄公子不是有话要对长公主言说?莫非……还要本君回避?”说着就要起身,却被蔚璃一手拽住腰间环佩,正怒目而视。

正这时,元鹤又进来回报,“殿下,元鲤归来。”凌霄君借故推开蔚璃手臂,“我正有事要问元鲤,去去就回。你们且坐。”说时起身离席,径自往室外去了。

元鲤正候于廊檐之下,便将近来明察暗访,设计所得一一禀报主上。其中包括盛奕设伏淇水欲杀夜兰,夜玄损毁国书不得入城,又因城外聚众闹事险被青袖所杀,后被囚入地牢,甚者慕容苏入狱为盛奕疗伤一事也探得清清楚楚。凌霄君静静听他道来,深知青袖断不会为一个城郊闹事之徒拔剑相向,而夜玄国书损毁亦是十分蹊跷,此中各样曲折从头细想,便可将事情推断出七八分。又为那夜玄近来如此纠缠蔚璃不放,而蔚璃那素来天地无畏之人竟也会忌惮起夜玄,可见其中必有缘故。

而室内,蔚璃与夜玄独处一室,又是窘迫又忧恐,只恨不能盾形而逃,又恨玉恒有意相弃,一时只得强笑问道,“玄公子到底何事来见?”

“你不奈与我之约,只为企盼与他同榻而眠?”夜玄劈头即问。

蔚璃为他这等肆意又惊又怒,又羞又恨,冷声喝道,“夜玄!休要胡言!”

“许你胡为,还不许人直言!你与我处处言之以礼,说什么无礼无以立,国以礼为治,家以礼为敬……可如何自己倒逾礼制而行!你口口声声越人知礼,越国礼邦,偏你自己却是第一等不知礼义廉耻之人——如何非婚未娶,竟可不分彼此,共休一室?”

蔚璃被他一番放浪之辞气得发怔,拍案斥道,“本公主行止岂容你非议!小小庶出公子,也配与本公主比肩?本公主一再恕你,你也休要得寸进尺!”

夜玄冷哼一声,“可见‘不计前嫌、重修和睦’都是虚情假意!你心下分明瞧我不上!”

蔚璃委实气煞,也不客气,坦言道,“是又如何!你我本就陌路!鬼才要与你重修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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