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无可奈何花落去 5（1/2）
那天晚上是震惊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池书文不知道。客人走后，他落寞地躺在书房的椅子上，闭上眼，只觉天旋地转。
“说来也挺可惜的，您的这位老朋友，怎么跟您这种高风亮节的人走了一条相反的路呢？”
来人那句话久久回荡在耳际，一度令他怆然。
林芳走了进来，给他端了杯茶。她平静地问丈夫：“真的是他么？”
池书文指指桌上的照片，“你自己看。”
林芳把目光转向那里，原来在“证据”面前，一切信任与期望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最面上那张，正是那位“老朋友”的银行转账流水，上面所有的大宗交易，一笔一笔，都是基金会的账。钱从基金会打过来，又莫名其妙地打回去。几乎每笔交易后面，都有附有一项备注：“临时周转”。
“这谭正宏到底在干什么？公款打进来，又打回去——这是他自己的账户吗？”林芳皱着眉自言自语道。
池书文叹了口气，“这是教基会的备用账户，也算是公家的户头，但归谭正宏管。至于打回去的那个账户，属于正式账户之一，但一般只处理与教育局有关的款项进出。”
林芳似乎明白了一些，警惕地问道：“那个账户...也归他管么？”
池书文点点头，垂眸，目光是从未有过的黯淡。
“你先别急。”林芳劝慰他：“这照片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再说了，这些属于‘非法证据’，就算是真的，你又能拿他怎样呢？”
池书文苦笑一声，摇摇头，“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合法的证据还会远么？”
林芳愕然。
*
池书文再一次闭上眼睛，思绪回到一个月以前。
那时，正值新年走访，他和林芳专程去了一趟老领导的家。老领导知道他们要来，亲自来小区门口迎接他们，池书文看钱书记还是那么精神矍铄，他的那股韧劲，似乎永远不会被岁月刻蚀。
“哎，说来惭愧。老领导退休后还肯去教基会发挥余热，作为后辈，我本来该第一时间去基金会拜访的；可这几个月忙着忙着，还真把这事给忘了。要依我这记性，今后想像老领导一样去发挥余热，说不定学校还不要我呢。”池书文一边寒暄，一边不忘自嘲几句。
钱清风听完哈哈大笑，“你可别这样说了老池，还后辈，在济才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拐着弯说我老啊。要我说啊，你没来见我，那才是对的。我调去基金会，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你说你有什么必要专程跑来一趟？贺喜吗？哈哈哈，那可不必。要给我贺喜的人多了去了，我可不愿意在那群人里看见你啊。”
池书文也笑了，劝道：“基金会可不比学校，有些正常的礼节还是可以的。”
“我也没说不可以啊，怕的就是它不正常。”钱清风一边从容地说着，一边开门引他们进入客厅，“不过嘛，你们来我家，就不要拘任何礼节了。不要学你那位老同学，礼节讲得太多，很多事就变味了。”
钱清风的话让池书文一惊，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凭他敏锐的直觉，他知道老校长在说谁，于是淡淡地问道：“怎么了？他不是都到常务副会长的位置了吗，跟你还讲什么礼节？”
“你都知道是副的，你还问这个问题干什么？”钱清风以一种无妨的心态一边泡茶，一边打趣地说：“其实这个正会长，说实话我也不想当。退休了，谁不想早点休息呢？我估计我那个老同学也不想让我太累。可没办法啊，让我来揽这个活，听说是市里的意思，他纵是教育局的一把手，能敢不听么？”
“也对。”池书文下意识地点点头，“那你说说，他都给你讲了什么礼节？”
“来，先喝茶。”钱清风把泡好的茶递给他，反问他一句：“你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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