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五十一回 上（2/3）
主要还因为城里所有衙门几乎都由永王军汉牢牢守住，严禁里头的人出来外头的人进入。
大河落日的酉牌时分，石头城的鼓点清越而悠长，几乎无人行走的街市訇訇应答，叫五人不胜伤感。翻雨道：
“今日算是虚掷了。回去看看鱼二、元宝是否找来流水。”
五人的脚步踏着鼓点往外走，大步流星。不时有骑马的官健跑来跑去，巡视原本繁华的市场街。五人能躲则躲，不能躲则大模大样走过去，装得像不正经的白拈贼一般。终于就快出城去。傍晚的城门即将宵禁，准人出不准人进，五人出去倒也没费什么周折，没人认得他们，也并不搜身。即便搜身也无关大局，——早把钱财藏入生牛皮做的靴子的夹缝里去了，是昨晚猪瘦、羊肥亲自用柳叶刀开的口子。
上得野山，进入僻洞，五人便望见暗处奔来鱼二、元宝。两人兴奋道：
“不虚此行：流水与其娘亲终于抵达金陵了！”
“到底给俺两个瞧见了，要紧关头可见是天意哩！”
五人大大出乎意料，精神为之一振，便匆匆摸黑进去。学述边摸便询问：
“告知流水师傅与秦娥他们出的事儿了吧，流水有何见教？”
鱼二道：“掉了许多泪，一个个叫众兄妹的名字，不愧取了流水那么一个名字，文弱得很。”
猪瘦反对道：“他可不文弱，圣贤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羊肥也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流水果然在洞中，正独自一人坐在钟乳石上沉思着什么。他的娘亲，一个三十过头没几岁的形如少女的妇人，正与鱼二、元宝两个新娘说着自家当媳妇的往事，有说有笑的。
见阔别多月的翻雨等四人进入来，流水回过神来，橐地跳下钟乳石，迎将上来。他分别与四人拥抱，即便其中有翻雨水和晋风两个女人。最后，流水放开羊肥，来不及介绍自家的娘亲，便关切问：
“可找着搭救师傅他们出来的人了没有？！”
翻雨让学述说。学述来不及跟流水娘亲说什么，也来不及自报家门，急切说：
“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是谁，你当然知道了。说说，你是从什么路过来的？一路上可遇见扬州方面差到江边防守永王反叛的官军了么？”
“俺是照师傅的嘱托，特意从瓜步州伊娄埭过的江。那里聚有许许多多的难民，听说江南如今也有了大变故，便暂时滞留不走了。可俺念着师傅与兄妹，惟恐出事，便硬是与娘亲过来了，花了许多偷渡钱，用的是师傅临别时给的钱。不错，江北有大动静：广陵采访使李成式闻得永王的狼子野心，已火速遣判官评事裴茂将着三千人马，及时把住瓜步洲一带，免得永王势力渗透去江北，夺了连接江南与中原的重镇扬州。”
翻雨等人不禁大喜，紧张的面容稍有缓解之色。翻雨道：“可见永王倒行逆施不得人心哩！”
学述说：“今日我等走了一整日，一点摸不着门路，而师傅他们正在狼窝虎穴里，若不赶紧救出来，势必愈加危险了：听晓得永王底细的人说那贼王其实是个大色魔！”
流水道：“俺来迟了一步，师傅与众兄妹等俺与俺娘亲的事俺听说了，万分暖心呢！翻雨姐姐，你说俺流水能做些什么！”
翻雨便执着他的手道：“当务之急是接洽上江北官军，尽早救师傅他们出来，且一并拔了李璘这颗楔入南半个大唐的毒牙！”
学述说：“俺几个人昨晚便想渡江过去找李成式的官军。无奈所有渡口都给永王人马封住了，没船过得去。可惜俺几个水性不怎么了得，逢着小河窄湖还能凑数，遇见天下第一等的大水挡在眼跟前，只能望洋兴叹了！”
流水自告奋勇道：“不必多说了，由俺泅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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