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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下(1/3)

上厅有张大榻,卧着三个人。解愁背对去尘和另一青衣,睡在最边缘,紧紧怀抱破损的琵琶,心里九曲回肠,身上没覆被子。去尘一反常态,紧紧搂抱那个也绝色的姑娘,待到那个姑娘给弄情迷了,忽然推开窗户,大叫一声:

“老窦,窦抱真!”

窦抱真不知从哪里碎步而来了:“在在,老奴在!公子是先进餐还是先沐浴?”

去尘故意要叫在芜廊边一溜排开的普通客舍里住下的宝卷等王孙听见,于是大声吩咐:

“先替我备下我姑娘,太真娘娘在骊山华清宫海棠汤爱洗的香汤,晚膳跟在后头再进不迟!”

窦抱真应了一声,不知去哪了。去尘仔细扫了一眼侧面的庑廊,见那头有几扇窗开着,宝卷、封驭站着观望,同时似乎还有秦基业。他愈加满意了,当作没看见,关了窗户。可是,那个绝色姑娘不满意了,抱怨道:

“刚要入巷,公子忽而改辙了,大声嚷嚷是叫奴家打消色念吧?”

去尘不回答,偷觑解愁。那姑青衣愈加不满,踢解愁道:

“喂,你,赶紧睡别的屋子去!”

去尘瞪她一眼,又替解愁盖上被褥。为此,另一姑娘不敢放肆了,只好紧紧搂着去尘,希望他给自己柔软的身体炽热的**弄麻了身心,有所进取。

上厅外头有大部家丁跨刀把守,无疑,此时此地,杨去尘就是杨国忠。

宝卷、封驭给窦抱真安排在同一间客舍。封驭恨去尘一下子拥有那么多可使唤的丫鬟小厮,关窗户时还不停诅咒说:

“老天开眼,哪天,杨去尘那个坏爹倒了台,杨去尘就变得猪狗不如了!”

他诧异表兄没跟着一道骂,一回头,见他面墙侧睡在塌上,便去他跟前摇了摇,说:

“表兄,你怎地了,困了么!”

宝卷难受得半死:“你不懂:美貌异常的丹歌如今整一个丑陋不堪的嫫母了!而表兄新带来的两个俊俏丫头也一文不值了!”

说罢,推开封驭:“一边去!别聒聒噪噪的,烦不烦!”

封驭眨着眼睛说:“哦,对,是啊,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无怪乎表兄气不打一处出。”

宝卷憋着一肚皮的气没处发泄,见有人批逆鳞,忽然起身,用大脑袋撞封驭的瘦胸脯说:

“一边去!你为何不变成西施那样的大美人,叫杨去尘看了没处搁脸!”

封驭用委屈得要哭出来的模样说:“表兄气糊涂了,把我错当杨去尘恨了,我可是你表弟封驭,也是一介男子啊!”

这时,门给叩响了,丹歌在外头道:

“宝卷王孙,封驭公子,师傅叫你俩先沐浴,后吃饭。”

说罢,走了。

封驭说:“表兄过于谦卑了吧。其实丹表嫂没啥不好,无非给表兄弄多了,假设也刚来这个馆驿,乍然给表兄瞅见了,还不是跟解愁一样美不胜收,秀色可餐?”

宝卷连连点头。封驭接着说:

“丹表嫂可是害死我兄长的祸水,一湾袅娜多姿的祸水,或许正给杨去尘之类的王孙暗中觊觎吧?”

“有道理,大具道理,颇为有道理!”宝卷给说通了,“他人视我,犹如我视他人!我迷解愁,正如他迷丹歌?”

馆驿的浴汤房也有上中下之分,宝卷、封驭跟着丹歌来到提供给八品以下官员的门前。丹歌把澡豆、干布给了他俩,自去了。两人进入之后,见水没人用过,便二话不说,脱去上衣下裤,泡进烧得有些烫的浴汤之中,彼此不说话儿,用预先在水里泡得酥软的澡豆搓着身体。

宝卷的粗胳膊够不着自家的阔后背,叫封驭道:

“小乖乖,你就替我搓一搓。”

封驭在家是庶子,低声下气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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