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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一章 真相的背后(2/3)

花草草,可怕的是那不可知,不可测的人心。

到底是大雍,还是齐国,或是南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燕十八必须得看清这迷雾,而不是被迷雾吞噬。

这就是大争之世。

冬天真的很冷,老墨家缩着脖子走出大帐的时候,帘外扑进来一阵冷风,把燕十八吹得浑身上下透心凉。灯光从侧面看他,把他的影子拖在地上,又斜又长,他的眼睛明亮如雪,越来越亮。从他的角度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见帐外,那里等侯着一大群领主,这些领主都像嗷嗷叫着的狼一样,眼睛是炽热的,胸膛也是炽热的,就连腰上的剑都是火烫火烫的。燕十八知道,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朝着北方呼啸而去,把躲在冰封堡后面的,最后的北狄人撕碎,那是无上的荣光,燕人千年来的夙愿。不过,他却不能那么做。

“燕国还不够强大,时机还不到。”

地上铺着一张虎皮,是那个使者带来的,据说是北狄之王赠送给燕十八的礼物。北狄人会给我送礼不,北狄人只会想着怎么才能把我吞进肚子里。

燕十八在虎皮上缩了缩脚,他没有穿鞋,脚很白,像女人的脚一样白皙光滑,还很修长。磨擦着温暖的皮毛,冻僵的脚指头有了些知觉。他拿起一根铁棍,桶着盆里的火碳,腥红的火碳突然窜起了一丝火苗,险些把他的眉毛烧着。

“君上,使者到。”

就在这时,那个使者来了,又是一阵冷风灌进来。

燕十八皱了下眉头,紧了紧脖子上的系领,身上穿的狐裘很厚,也很宽大,把他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他就那么裹着狐裘被子,盘腿坐在虎皮上,只露出一个脑袋,样子很滑稽。可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他的父亲,闻名天下的燕胡子曾经教导过他,做为一位强大的君侯,根本不用在意自己的外表,也根本不用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如今,他都学会了,他的手里握着令人战栗的力量,而力量就是威严的象征,唯一的象征。

“坐。”

燕十八指了指虎皮对面,抬手的那一瞬间,案上的火苗晃了一晃。

狐离在燕十八的对面坐下来,按着膝盖,屁股压着脚后跟,挺着胸膛,却略微低着头,他是北狄之王的使者,但终究不是北狄之王,与万乘之君对视时,不论气势还是气场都有所不足。

“燕人和北狄人是世仇,这仇恨比血还要浓,在燕国的每一寸土地下面都埋着燕人和北狄人的尸体,战争是在所难免。”

燕十八顿了一顿,他在打量狐离,这个使者比他年长几岁,眉目很挺,鼻子两侧滚着几颗细汗,按着膝盖的手也稍稍蜷着,显露出了内心的紧张。燕十八对狐离很感兴趣,并不是因为狐离的紧张,而是因为他的眼睛,就算此时,他的眼睛依然带着那深深的哀伤。这不像是个使者,而像是个学者,仲夫离怎么会选他去做这样的事情嗯,或许正是这样,他才能得到北狄人的信任。仲夫离,老狐狸。

“但却不是时候。”

狐离的确很紧张,众所周知,燕人和北狄人之间的仇恨已有千年,那不是十年,一百年,而是一千年,数也数不清的血与仇粘合在一起,就连冰川都会被它浇沸。

冰河永不枯竭,北狄人永不灭亡。

狐离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抬起手来,朝着燕十八重重施了一礼:“仇恨来源于赖以生存的土地,为了土地,燕人与北狄人结下了千年仇怨。如今虽然不是为了土地,却是为了比土地更深一层的生存。君侯是一国之君,任何一个举措都会决定成千上万人的生与死。”

说完,狐离抬起头来,直视着燕十八的眼睛,不再躲闪,也不再紧张。谈判就是一个选择的命题,不管它的手段多么花哨,最终的指向只会是一个,选择。

“仇恨,或者,生存。”

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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