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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 春和景明 心意悠然(5)(1/2)

蔚璃见齐葭目色怔怔,并无应话,也不知她倒底听进去了几分。此样女子,也算是为情奋勇一回,苍天不该负她至情至勇!今日也只能话语点到这里,前途如何,且看她自我抉择了!祈愿上苍至少再赐她一个良人,许她一个安好余生罢!

蔚璃一言震住当下,便穿过众人,大步去了。跟在齐葭身后的宫娥们,还有另外两家良媛,见主上无话便也都无可言说。惟是那个红儿,自上回在凌霄殿上受过一回惊吓之后便一直耿耿在怀,总想伺机报复,今日相逢亦是同样地不肯罢休。

她见蔚璃远去,追上前又高声叫嚷,“你这贱民!分明一派蛊惑之言!你就是想挑拨离间!是居心不良!是心怀鬼胎!当我们不知——越女狡诈!越女卑贱……”

“放肆!”蔚璃驻足回首,沉声厉喝。眸色间一抹幽冷,吓得众宫娥都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蔚璃重又走回众人面前,睨了眼又想凶又生怯的红儿,又看看怔在原地仍旧若有所思的齐葭,再次向齐葭谏言,“齐小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应该知道——长堤多溃于蚁穴;高台多崩于朽木;诚如这廊桥……”说时,忽然抬手,一掌击出,拍在其身旁一根承梁柱上。

众宫娥只觉得劲风一道,掴颊推肩,汹涌而来,正惊慌未定时,又听得喀嚓一声脆响,所有人瞠目望去,只见那根被击中的承梁柱上面,一道深深的裂缝正一寸寸漫延开来。

众人惊骇,顿时静若死地。红儿更是目瞪口呆,浑身打颤。

蔚璃仍只是轻笑一声,继续道,“只此一根瑕疵之木,齐小姐以为……这廊桥会崩于几时?古来贤主,太多误于奸臣恶仆!”

齐葭惊惶摇头,才知自己素日的嫉恨是多么地自不量力!这东越女子杀她众人当真易如反掌!

“自今日起,谁人再胆敢妄议东越国风,诽谤东越女子,——就如同此柱!”蔚璃说完拂袖去了,可未走几步又转身回来。

宫娥们又惊又怕,纷纷垂首退步,如临飓风。

蔚璃哼笑一声,略带几分得意,又略有几分顽皮地说道,“再与你们更正一下视听——非是我为君子铺床暖榻!实是君子为我铺床暖榻!不信——你们且去问他!”说完真的扬长去了。

齐葭等人还怔在原地,有宫娥渐渐回过神来,悄悄问了一声,“这桥……当真会塌吗?”

众人闻听大惊失色,瞬时间一拥而散,只留下空荡荡的廊道。

这段廊桥名曰浣纱道,崩塌于太和十七年秋,彼时,齐门小姐获罪东宫,已被赐毒酒自裁。

*******

凌霄殿前,太子玉恒正闲情惬意地赏着那几株木兰怒绽,彼时春光大好,满树洁白,仰头望去当真赏心悦目。

蔚璃来时,远远看见木兰树下的白衣飘逸,那昂首瞻望之姿,那眉眼带笑之神,是何等熟悉!曾经某年,她正是见此姿容,才随手描了那一幅“少年瞻木兰”的图画,只是未料想这幅画竟辗转至齐家女子手上,惹她一段相思。因缘际会,演做世间悲欢离合。

玉恒听见声响,回头来看,笑意又添一分——“都说璃儿近日勤勉,不曾贪睡,我却是不信了!你若非贪睡,何至这个时辰才来?来了喝杯茶,可又好回去安寝了。”

“怪得了谁人!”蔚璃眉眼带嗔,直上前来,“以后你那些莺莺燕燕,哪个胆敢再跑到我面前唧唧歪歪,就有一个算一个,全数将她们装进笼子,吊上树梢,让她们做真正的金丝雀儿!”

“哈哈!”玉恒忍俊不禁,便知她路上所遇,回身对殿门前侍立的元鹤吩咐一声,“你去晓谕各殿,以后谁人若是再敢招惹琉璃君——生死自负,本君概不过问。”

元鹤先有迟疑,继而领命,行了礼正要去时,玉恒又言,“顺便查一下,琉璃君回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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